经历了一番焦虑之后，维罗·史密斯 （Willow Smith）已经准备好展示自己透明的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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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音乐 最能反映我这个时候的精神和情感状态

就在世界被封锁的前几天，维罗·史密斯（Willow Smith）把自己锁在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 （MoCA）一个 20 英尺高的盒子里，坚持了连续 24 小时。以行为艺术的名义，她邀请客人隔着一块玻璃静静地观看她和她在音乐领域经常合作的伙伴泰勒·科尔（Tyler Cole）一起经历如他们所描述的“焦虑的八个阶段”。对许多人来说，新冠疫情将作为我们的集体精神健康受到震动的时刻而被铭记。但对于这个演员威尔·史密斯 （Will Smith）和贾达·萍克特·史密斯（Jada Pinkett Smith）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来说，2020 年的未知的混乱时期也将成为她最终学会如何妥善处理自身焦虑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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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装置作品与她和科尔的专辑《焦虑》（the Anxiety）的发行恰好同期进行，就像那十首歌一样，两人都在研究各自的焦虑病史。这位 20 岁的歌手希望通过这次展览引起人们对焦虑症的关注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知道这段经历对她个人有多么大的宣泄作用。一年多以后，她把这一天的经历回忆为“情绪混乱”。正如史密斯所说，长时间在“盒子”里迫使她不得不面对令人不安的事实和情感。然而，曾经她可以用其他的娱乐消遣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当时不断恶化的疫情—以及随之而来的全球隔离—让这位刚刚出道的行为艺术家不得不独自面对一切。

“这是一个疯狂的类比，”史密斯说，她开玩笑说她刚刚爬出了一个真正的盒子，似乎只是为了马上把它换成一个更有象征意义的盒子。但就像她之前的许多音乐家一样，她利用空闲时间一头扎进了新音乐的创作中。只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专辑《焦虑》（the Anxiety）是这位 19 岁女孩长期以来与焦虑症作斗争的结果。然而，当她开始录制她的新音乐时，史密斯仍然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真正地“征服”她的焦虑和随之而来的不安全感，即使她至少已经准备了一套新的工具来帮助对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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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内心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而外面的世界似乎正在崩溃和燃烧，难怪史密斯在隔离期间绝望地寻找“一个新的旅程，一个新的目标”。她最终在自己更年轻时所钟爱的音乐中发现了它—即流行朋克艺术家们的音乐，比如 My Chemical Romance、Fall Out Boy 和 Paramore。这种风格的转变让这位年轻的表演者找到了很多好伙伴，而这一音乐类型也正在经历一场广泛的文化复兴，尤其是伴随着 Machine Gun Kelly 和 The Kid Laroi 等艺术家在 TikTok 上的流行，以及考特尼·卡戴珊（Kourtney Kardashian）与Blink-182 鼓手特拉维斯·巴克（Travis Barker）公开的亲密关系。

史密斯一直以来主要在制作实验 R&B 音乐，也是一位相当成熟的流行歌手和创作者，不过，她也尝试过接近摇滚的声音（主要是在《The Anxiety》专辑中，但在早些时候，她在 2017 年的专辑 《The 1st》中比如《Human Leech》等作品中就出现过），但很长一段时间，她害怕完全进入这个新领域，尽管她长期以来都对这一流派及其文化怀有敬意。

这种恐惧至少有一部分源于她认为自己的音域有着局限。十多年来，史密斯一直在热情绵绵的歌曲制作中轻松地哼唱，如今这种风格的转变迫使她拓宽了自己的声音调色板。例如，在她推出的单曲《透明的灵魂》（Transparent Soul）中，史密斯在歌词中融入了流行朋克特有速度的呼喊，而在副歌部分，又将其与高扬的人声混合在一起。这位歌手亲自联系巴克，请他为打击乐贡献力量，加上她自己娴熟的吉他技巧，Blink 最好的作品散发出推动情绪的熠熠生辉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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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史密斯不安全感的另一个方面也是最终激发她灵感的关键。从 4 岁到 10 岁，史密斯就和妈妈一起巡演，贾达是新金属乐队 Wicked Wisdom 的主唱，而那时由于《黑客帝国》的票房成功而受风生水起。这就是小史密斯最初的音乐经历。可想而知，看着她的母亲吸引一群又一群的观众对这个相当敏感的孩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然，作为摇滚领域的黑人女性，她们同时也受到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我妈妈承受了太多的憎恨，” 她表示，“其中充斥着强烈的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人们对她发出死亡威胁，在舞台上向她扔玻璃。在她和乐队巡回演出时发生过这样疯狂的事情。”

“我亲眼看到了这种仇恨，”她继续说，“这对我来说太可怕了，已经深深烙进了我的内心。”但这位歌手也发现，当她克服生活中其他方面的焦虑时，可以摆脱自己对音乐的一些不安全感。她补充说 ：“每当这种感觉出现时，我就会回想起我妈妈当年的遭遇，以及她如何处理实际的人身危险—她确实克服了，”她补充说，“显然，她很害怕。但她真的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女性站起来’，拥有自己的立场，不害怕别人的评价和看法。我真的很想做到这一点，尝试新的东西，不管我有什么不安全感。”

现在，虽然有人可能会把她母亲在奥兹音乐节（ozzfest）表演的新金属音乐（nu-metal）和她自己最新作品的有趣的流行朋克（pop-punk）混为一谈，但她能迅速纠正这些人的错误，而且，史密斯从心底里为自己能够作为黑人女性传递摇滚的火炬而感到自豪。“我只是想实现这个从我 10 岁或者 12 岁就开始拥有的摇滚的愿望，作为一个黑人女性唱摇滚，”她在说“黑色”这词时停顿了一下，强调了其代表意义对她是多么重要。这种重要性也体现在她工作的其他方面。虽然音乐是史密斯目前的主要关注点，但在过去几年里，她也断断续续地在做其他一些项目。她正在写一部历史小说《黑盾少女》（The Black Shield Maiden），另外，近 6 年来，她还在创作一部动漫作品，并希望能把它变成漫画小说。这两个故事都以黑人女性为中心，讲述她们“面对这个世界上的阻力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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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史密斯作为一名黑人女性担任时尚品牌 Onitsuka Tiger 的全球形象大使，也感受到了某种力量。她形容这款流行的运动鞋是“未来主义的，但也是实用主义的”，并承认认同这个日本品牌“完全强悍模式”的历史。还有，史密斯心目中的英雄李小龙也穿 Onitsuka Tiger。“他是我见过的最强悍的人之一，”她开玩笑说，“我需要一些李小龙式的东西！”

在英雄的话题上，当被问及有机会和她童年的偶像为即将发行的专辑合作时，史密斯兴奋了起来—这首歌名为 《成长》（Grow），她与流行天后艾薇儿·拉维尼（Avril Lavigne）合唱。在这首歌中，两位歌手在巴克怀旧的鼓声和活泼的吉他声中交换着对自我实现的永不停止的追求，让人联想起艾薇儿的一些最热门的歌曲。史密斯希望这首单曲能够同时展现出大多数流行朋克歌曲中“超级焦虑”的能量以及她一直在歌词中探索的“更深入的精神理念”。邀请艾薇儿合唱的想法也就因而自然而然产生了，尤其是史密斯认为这位 16岁就签下数百万美元唱片合同的著名歌手能够与这首歌的许多主题产生共鸣。正如她解释的那样，“我觉得我们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在聚光灯下寻找自我的旅程（有很多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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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聚光灯下也不全是坏事。近年来，史密斯已经习惯以公开的方式分享自己私人生活的私密细节，这要感谢她与母亲和祖母 Adrienne Banfield-Norris 一起主持的“红桌谈话”（Red Table Talk）脱口秀节目。

“我的音乐最能反映我这个时候的精神和情感状态。” 关于这个话题，她回应道，“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在音乐中谈论爱情和性的人，但在这张专辑中，这些成分肯定会更多。”很自然地，她认为“红桌谈话”的工作让她感到更自在，能够“把（这些对话）带入我自己的（音乐）空间”。但她也认为这种原始性的抒情是她新音乐气质的关键。“这是摇滚！”她声称，“这感觉很好，让我感觉我没有秘密。我的灵魂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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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一些更早期的音乐呢？那些没有涉及这些话题的音乐，那些她更年轻时的音乐？谁能想到，这位思想远远超过自己年龄的歌手，在 2010 年，她录制了《Whip My Hair》这首曲风自由放飞的首支单曲，那首歌让当时年仅 9 岁的“Willow”一夜之间一跃成为超级明星。史密斯承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讨厌这首歌—对于年轻的流行歌手来说，这种经历并不陌生。他们在被允许找到自己的声音之前，就已经在录音室里录制了热门歌曲。“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想谴责我生命中的那段时光，然后忘记它，把它藏在地毯下，”她说，“我真的很后悔。”

但最近，她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我意识到我歌曲中的内容总是围绕着自爱、宇宙和我们人类的神圣之路，关于表达自己和不道歉。”她继续说道，“不久前，我听了《Whip My Hair》，在多年之后，我觉得它传达的是同样的信息。我没有说任何违背我的价值观的话，最重要的是，我说的是与我的价值观一致的事情。我突然想通了，‘哟，不要谴责你的生活，因为它给了你一个基础、一个平台和一个粉丝群，在我疯狂的、乱七八糟的旅程中，一直有爱我的人陪在我身边。现在，我再也不会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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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我歌曲中的内容总是围绕着自爱、宇宙和我们人类的神圣之路，关于表达自己和不道歉。

就像她生活中的许多事情一样，史密斯把这种认识归功于她与神圣的联系，女性的精神力量使她获得了很多力量。由于她的母亲对各种各样的精神实践很感兴趣，她从小就在某种程度上磨练了这种联系。去年，她与歌手Jahnavi Harrison 合作录制了一张 EP《Rise》，以此来纪念这种崇敬。最近，她用一个精心制作的纹身将这种情感永久地纹在了手臂上。在详细描述自己的精神状态时，这位 20 岁的聪明女孩似乎是最脚踏实地的 ；这并不奇怪，她看到神圣的存在“潜在的”影响几乎所有她接触的东西。

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行为艺术表演的几个月里，史密斯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焦虑，尝试新的声音，最终完整地写出了她的新唱片，这位年轻的艺术家一定会坚持每天的精神练习，尤其是瑜伽，她一直在学着把它当做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而不是一种健身锻炼。乍一看，宁静与平静通常与这些正念练习联系在一起，似乎与她在这段时间录制的更响亮、更喧闹、整体上更强烈的音乐能量直接相悖。但对维罗·史密斯来说，不同的能量一起创造出真正和谐和美丽的东西—就像三个不同的女神，观音、辩才天女和迦梨女神，现在已经出现在她的左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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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Myles Loftin
编译/马雪莲
文/ Michael Cuby
译写/ Champignon
形象/ Jason Bolden
发型/ Vernon François
化妆/ Raoúl Alejandre
道具/ Daniel Horowitz
制片/ Dana Brockman（Viewfinders）
制作协调/ Suze Lee（Viewfinders）
灯光/ Evadne Gonzalez
摄影助理/ Kadar Small
服装助理/ John Mumbo
道具助理/ Jade Soensen
制作助理/ Chris Olsen
服装鸣谢/ Onitsuka Tiger 鬼塚虎